一滴水一条江——刘洪军:成为大自然的守护者

发布时间:2020-12-15来源:楚天传媒 作者:熊源

凌晨五点,夜色沉沉,漆黑一片,刘洪军背着头天晚上准备好的相机和行囊出了门。

街道上鲜有人迹,迅猛凌厉的风大跨步来回穿梭,刘洪军缩着脖子钻进了汽车里,使劲地搓着手,向着黄龙大坝驶去。

刘红军在调试设备

40分钟后,车到目的地。刘洪军扛着30多公斤的设备,朝河边摸去,水流细微的翻腾声清晰明亮。蹲在地上,刘洪军一件一件地展开设备:八倍望远镜、800长焦镜头相机、帐篷、防潮垫、折叠椅……

一切摆布停当,清脆的鸟鸣声撕破了天空黑色的幕布,东方天际处开始泛白。

刘洪军身披仿生迷彩,趴在防潮垫上,拿着望远镜在湿地上开始搜索。

"来了,来了!"忽然,刘洪军打了个手势,单筒望远镜里,一只翠蓝色羽毛的小鸟站在200米开外的干木枝上,正一下一下摔打着衔在嘴里的小鱼。原本还在挣扎的小鱼很快停止了动弹。之后,只见它猛一仰头,小鱼被抛起来,翠鸟飞身跃起,准确地把鱼吞入口中,然后顺着水面弹了出去。

"大部队来了!"顺着刘洪军的话音,水面上的波纹沸腾起来,一群可爱的精灵出现在镜头里。"绿头鸭、绿翅鸭、褐河乌、白腰草鹬、红尾水鸲……真是太漂亮。"一边看,刘洪军一边发出赞叹,俨然忘记了一阵一阵逼来的寒气和浑身的酸痛。

刘洪军在观测

太阳出来了,金光四射。河边上腾起了一层薄雾,草丛里,苍鹭和中白鹭在悠闲地觅食,鸭群在洁净的水面上游弋,时而追逐嬉戏,时而穿梭觅食。刘洪军一边按着快门,一边小声介绍着每一种鸟的名字和习性。

"现在好多了,鸟儿也胆大了许多。大概是见惯了我们这些人!"

"以前没有禁渔时,水面上到处是各种小船,不但不容易拍到,即使拍到了,画面也非常凌乱。"

刘洪军爱上拍鸟缘于一次意外。

上世纪90年代初,刘洪军在神农架林区拍摄野生金丝猴时,看到很多叫不出名字、色彩鲜艳的鸟儿在枝头跳跃,姿态优美,他情不自禁按下快门,记录下了它们美丽的身影。从此爱上了观鸟、拍鸟。

为了识鸟,他订阅了《中国鸟类野外手册》《中国观鸟指南》等书籍,经常收看《迁徙的鸟》《动物世界》等影视资料。慢慢地,他了解了鸟的习性、姿态,懂得了潮位,知道哪座山里藏有什么鸟、什么样的水流会有什么鸟出现。一次,他在四方山附近的麦地里发现麦苗有被啄啃的痕迹,便断定这里有红腹锦鸡出没。第二天一大早,他就在荆棘丛中搭上迷彩网,架起照相机,经过1个多小时守候,如愿拍到了红腹锦鸡。

观鸟很辛苦,夏天蚊子叮咬、冬天冷风刺骨。特别是拍鸟儿时,必须隐蔽和守候,刘洪军经常一动不动地守候好几个小时。有一次,他全副武装在山林中拍摄鸟儿,被一对爬山的夫妇当成了一尊"雕塑"。走到刘洪军身旁,他们才惊讶地发现,原来是个大活人。

长期和这些精灵在一起,刘洪军和他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,已经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。遇到受伤的鸟儿,他会救护下来送到野生动物保护中心。在乡间行走时,看到有不法分子布下的粘鸟网,他会毫不犹豫地一一拆除。发现有人用弹弓打鸟,他会不顾一切地前去制止。

刘洪军在拍摄

如今,只要有鸟从头顶飞过,他都能一眼辨认出来,并能准确说出它们的种类、生活习性、迁徙规律。

从拍鸟到护鸟,是缘于一次课堂上的尴尬。

那天,刘洪军和学生们分享一张白天鹅照片,一名学生对他说:"刘老师,白天鹅是丑小鸭变的,您说对吗?"学生这个常识性的错误认知让刘洪军吃了一惊,而经过调查,他发现很多学生都这么认为。

"不识鸟,如何护鸟?"刘洪军将省地方课程《环境教育》和校本课程《生态道德教育》有机融合,将自己拍摄的图片制作成课件,教学生们识鸟、画鸟、爱鸟、护鸟。成立学校观鸟社团,提高他们保护环境、爱护动物的意识。

30多年来,刘洪军的足迹遍及十堰及周边的山山水水,累计拍摄鸟类图片近30万张,拍摄鸟的种类达260多种。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、"鸟中大熊猫"——中华秋沙鸭,国家一级保护动物——火烈鸟,领岩鹨、栗背岩鹨、蓝鵐、黑头奇鹛等,均是他首次发现的。

"鸟是最有发言权的生态环境鉴定师。"刘洪军说,越是珍稀的鸟类,对栖息地环境洁净度的要求就越高,否则便会弃之而去。

啾啾鸟鸣声声悦耳,翩翩羽影赏心悦目。如今,我市野生鸟类种类多达310种,种群数量居全省前列。已成为中华秋沙鸭的主要越冬地,小天鹅迁徙的歇息地,绿头鸭、斑嘴鸭等137种鸟类的乐园。

候鸟变成了留鸟,鸟语花香,万鸟翔集成为常态,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拍鸟达人来十堰听林鸟啁啾,到湖泊湿地看水鸟嬉戏。

在刘洪军的相机里,记录着绿荫里一对对相视的双眸,蓝天下一对对相随的倩影,也记录下了十堰的天更蓝、山更绿、水更清、生态环境越来越好的点滴变化。(通讯员李光锐、段吉雄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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